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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意识流小说大师乔伊斯创作的《尤利西斯》,被称为是“意识流”的百科全书,它的发表标志着作者意识流技巧的成熟和完善。它的艺术特征为:
(1)《尤利西斯》突破了传统小说的规范,尤其是传统现实主义小说的规范。作者放眼都柏林的生活,任意捕捉了一些活生生的镜头,但唯其因为这样,因为这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性,生活以它自己原生的形态出现在小说中,而和传统现实主义小说的典型环境有很大的不同。小说主要人物的活动也都普普通通,全不符合传统现实主义小说中典型人物的规范。在传统小说中,是主人公具有明确目的的行动推动了情节的发展,但在《尤利西斯》中,这种情况显然已被一连串在时间上先后承续却很少逻辑联系的日常生活的碎片所淹没、消解,可说没有任何戏剧性。
(2)《尤年利西斯》是一部典型的意识流小说。和传统小说不同,意识流小说的叙述焦点已由外部彻底转向了内部,即人物的意识,但是人物的意识流绝不是与外部世界隔绝的、封闭的。作者抛弃了单向性的意识流手法而将其发展为交错型意识流。作品中三股意识流相互交织,在亲情和家庭的焦点上汇合,构成了一幅多彩的画面,折射出都柏林社会的生活场景,表现出他们各自不同的思想感情。
乔伊斯在《尤利西斯》中进行了意识流技巧的广泛实验,他经常用内心独自、倒序、时空混淆等手法来描写不断流动着的意识状态,有时用联想、幻觉或者梦境来揭示奔腾流泻的潜意识。词汇、典故的丰富,书的最后部分近40页无标点的奇特行文使作者有故意卖弄之嫌,使读者似跌人云里雾中。
(3)内心独自的系统运用。小说所追踪的是人物意识活动的原始状态,他们的意识流动飘忽不定,不受时间、空间和逻辑的制约;这种表面的紊乱其实非常真实地表现了人的意识活动的本来状况。既反映了在现代心理学成就启发下人们对自身意识活动的更深入的认识,在文学上也是对传统小说心理描写的一个重要突破。
在传统小说中,叙述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和这种情况相反,在《尤利西斯》中作家好像“退出”了小说,人物仿佛越过了作家而“直接”展示在读者面前。
(4)《尤利西斯》充分发挥了文体的潜在功能。第七章的情景发生在报社里,作者有意模拟报纸标题,把整个叙述分割成许多小块,各小块中又常有省略和突如其来的段落,这种文体除了直接的功能,还成了报社里的气氛的隐喻。第九章故意采用呆板、迂腐的文体来喻指它所描绘的学术讨论;第十二章以浮华夸张的笔调模拟荷马史诗的写法,来写爱尔兰中、下层社会的粗鄙和狭隘,意在取得一种与字面意义相反的效果,这是“夸大陈述”的一个范例。
乔伊斯运用了多种语言,打破了传统的语法和句法的束缚,独创了一些词汇。作者在小说中除了英语之外,还用了法文、意大利文、希腊文、拉丁文、阿拉伯文、梵文等多种文字,并掺杂了不少方言、俚语。作者并非要卖弄自己的语言知识,而是想创造一种真实的生活和文化氛围。
(5)作者采用荷马史诗《奥德修纪》情节平行的结构,他以荷马史诗《奥德修纪》作为本小说总体结构的框架,并且把两部史诗融为一体;反衬现代西方人的卑微、苍白、渺小。《尤利西斯》在人物上和《奥德修纪》有对应关系。《尤利西斯》一书的书名“尤利西斯”(Ulysses)就是荷马史诗《奥德修纪》中的主人公尤利西斯的名字。“Ulysses”是拉丁文,即希腊神话的英雄俄底修斯(Odysses)。“Odysses”被译作《奥德修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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