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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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瑄列传
陈瑄,字彦纯,合肥人。瑄少从大将军幕,以射雁见称。
永乐元年命瑄充总兵官,总督海运,输粟四十九万余石,饷北京及辽东。
宋礼既治会通河成,朝廷议罢海运,仍以瑄董漕运。议造浅船二千余艘,初运二百万石,浸至五百石,国用以饶。时江南漕舟抵淮安,率陆运过坝,逾淮达清河,劳费其钜。十三年,瑄用故老言,自淮安城西管家湖,凿渠二十里,为清江浦,导湖水入淮,筑四闸以时宣泄。又缘湖十里筑堤引舟,由是漕舟直达于河,省费不訾。其后复潜徐州至济宁河。又以吕梁洪险恶,于西别凿一渠,置二闸,蓄水通漕。又筑沛县刁阳湖、济宁南旺湖长堤,开泰州白塔河通大江。又筑高邮湖堤。于堤内凿渠四十里,避风涛之险。又自淮至临清,相水势置闸四十有七,作常盈仓四十区于淮上,及徐州、临清、通州皆置仓,便转输。虑漕舟胶浅,自淮至通州置舍五百六十八,舍置卒,导舟避浅。复缘河堤凿井树木,以便行人。凡所规画,精密宏远。身理漕河者三十年,举无遗策。
宣宗即位,命守淮安。督漕运如故。宣德四年言:“济宁以北,自长沟至枣林淤塞,计用十二万人疏濬,半月可成。”帝念瑄久劳,命尚书黄福往同经理。六年,瑄言:“岁运粮用军十二万人,频年劳苦。乞于苏、松诸郡及江西、浙江、湖广别佥民丁,又于军多卫所佥军,通为二十四万人,分番迭运。又江南之民,运粮赴l临清、淮安、徐州,往返一年,失误农业,而湖广、江西、浙江及苏、松、安庆军士,每岁以空舟赴淮安载粮。若令江南民拔粮与附近卫所,官军运载至京,量给耗米及道里费,则军民交便。”帝命黄福及侍郎王佐议行之。更民运为兑运,自此始也。八年十月卒于官,年六十有九。追封平江侯,赠太保,谥恭襄。
问答题
壅塞
亡国之主不可以直言。(不可以直言,则过无道闻,而善无自至矣。)无自至则壅。
秦缪公时,戎强大。秦缪公遗之女乐二八与良宰焉。戎主大喜,以其故数饮食,日夜不休。左右有言秦寇之至者,因扞弓而射之。秦寇果至,戎主醉而卧于樽下,卒生缚而擒之。未擒则不可知,已擒则又不知。虽善说者,犹若此何哉?
齐攻宋,宋王使人候齐寇之所至。使者还,曰:“齐寇近矣,国人恐矣。”左右皆谓宋王曰:“此所谓‘肉自生虫’者也。以宋之强,齐兵之弱,恶能如此?”宋王因怒而诎杀之。又使人往视齐寇,使者报如前,宋王又怒诎杀之。如此者三,其后又使人往视。齐寇近矣,国人恐矣。使者遇其兄,曰:“国危甚矣,若将安适?”其弟曰:“为王视齐寇。不意其近而国人恐如此也。今又私患,乡之先视齐寇者。皆以寇之近也报而死;今也报其情,死,不报其情,又恐死。将若何?”其兄曰:“如报其情,有且先夫死者死,先夫亡者亡。”于是报于王曰:“殊不知齐寇之所在,匡人甚安。”王大喜。左右皆日:“乡之死者宜矣。”王多赐之金。寇至,王自投车上,驰而走,此人得以富于他国。夫登山而视牛若羊,视羊若豚,牛之性不若羊,羊之性不若豚,所自视之势过也。而因怒於牛羊之小也,此狂夫之大者。狂而以行赏罚,此戴氏之所以绝也。
齐王欲以淳于髡傅太子,髡辞曰:“臣不肖,不足以当此大任也,王不若择国之长者而使之。”齐王曰:“子无辞也。寡人岂责子之令太子必如寡人也哉?寡人固生而有之也。子为寡人令太子如尧乎?其如舜也?”凡说之行也,道不智听智,从自非受是也。今自以贤过于尧舜,彼且胡可以开说哉?说必不入,不闻存君。
齐宣王好射,说人之谓己能用强弓也。其尝所用不过三石,以示左右,左右皆试引之,中关而止。皆曰:“此不下九石,非王其孰能用是?”宣王之情,所用不过三石,而终身自以为用九石,岂不悲哉!非直士其孰能不阿主?世之直士其寡不胜众数也故乱国之主患存乎用三石为九石也。
(选自《吕氏春秋》)